太后百无聊赖的接过了那个电影，“是谁拿来的？”

“是小安子。”

“他如今倒是架子大了，”太后懒洋洋的说道，“整日不在宫里头，送什么东西，都不自己送过来。”

安茜窃笑，“主子仁慈，底下的人才会在外头安心当差，不然谁有这个胆子呢。”

“说到底似乎又是我的功劳了。”太后依旧仰在炕上，慢悠悠的打开了那个电影，“我倒是要瞧瞧这个鬼头闹什么。”

太后就看了一眼，慢慢的坐了起来，“这个小安子，到底是做了一些事儿的，”太后对着安茜点点头，“难怪敢不进宫来。”

安茜笑道，“这才是太后的胸怀呢。”

“别拍马屁了，”太后腾地下了地，“安茜，你说咱们怎么能出城？”

“这，”安茜有些为难，“如今都快进冬了，若是往园子，似乎季节也不对，出宫倒是方便，大不了往先农坛，或者地坛，可若是出城，似乎就有些难为了。”

太后叹道，“这撤帘回政之后，寿康宫可真冷清，内务府大臣呢？本日是谁当值？”

“是英桂。”

“他倒是难得，叫进来吧。”

英桂如今拜兵部满尚书，所以太后说他难得，不一会，英桂到了，他是正黄旗赫舍里氏，亦是荣禄之妻的族叔，到了寿康宫，太后盘膝坐在炕上，“这几日，我筹备出宫一趟，你叫人安排好。”

“不知道太后想往哪里。”

“西郊。”

“这……”英桂有些迟疑，“西郊除往园子外，别的处所都是荒芜的紧，太后御驾，不宜居于荒野之地啊。”

真会睁着眼说瞎话，西郊素来都是园林林立，皇庄连片的处所。怎么会是荒野呢。太后微笑，“自然是往园子，只是，这些年在圆明园都呆腻了。也想换换处所，听说清漪园不错，只是以前都没往过，往见识一番。”

“清漪园长时间不住人，只怕休整需要时间。请太后让内务府稍作安排。”

“不用了，只是往清漪园走走，”太后说道，“还是住在圆明园里吧，往个一两日，再往香山看看英烈祠。耽误不了多少工夫。”

太后说出了英烈祠，英桂也不能再说什么，只能是筹备好关防之事，又照会军机内阁并养心殿。

太后摸着手里的如意，看到了安德海的消息。她的兴趣颇高，笑眯眯地问英桂，“四川总督到了兵部尚书的地位，感到如何？”

“从统率全省到专攻兵事，自然是道途不一，所幸太后皇上器重，臣也只能是万逝世不能报答圣恩罢了。”

“不用说这些虚的，”太后笑道，“说实话就是，这不是御前奏对。我也只是关心问一下，若是你不愿意，自然也就不用说的。”

“臣不敢，”英桂坐在凳子上微微欠身。脑海里想了一下，组织了话语，“既然太后垂问，臣就直说了。”

“平定洪杨之乱后，处所督抚之精兵尽数收揽于中枢，这是为了防五代藩镇之弊。自然是极好的，只是我潜心观之，丰台大营仍有颇多弊病。”

“你说说看。”太后本来极为自得新军之策，却没想到英桂是这样认为的，他也是南边平定过叛乱的大臣，想来不会是纸上谈兵的赵括，英桂说道，“固然各部集结于丰台大营，可分歧尤为明显，淮军尽数在火炮营，步兵多是湘人，骑兵自然不用说，满蒙人居多，各有各的处所，各有各的系统，固然融在一起，可派系之分仍有。”

“有句俗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，叫做‘党内无派，千奇百怪’，这有人的处所就有江湖，自然也就有门派了，”太后说道，“就以荣禄论，他可算做哪一边？”

“荣禄若非有湘军之中历练的经历，如今怕也担不起丰台大营的职责，”英桂说道，“若非有大战，素日自然是看不出来，若有大战，怕有推诿或者争功之忧。”

“这话是没错，只是十二镇成立许久，这各门派还是有着，我为安定处所之心，也不欲做大动作，军中山头林立，自然不是一件好事，说到底，还是由于新军不新，只是新瓶装旧酒而已，盼看这德国教官来了，能有些不一样的进展。”

“是，此外还有讲武堂之事，我观讲武堂所学之课程，除往诸多军事典籍之外，缺乏圣人宣教点化之言，微臣斗胆说一句，这普天之下难道王土，率土之滨难道王臣，怕是说的时候太少。”

没有思想和精力的部队只能叫做散兵游勇，英桂这话说中了要害，“臣认为，十二镇之兵，各有派系，究其原因，还是有各为其主之意，昔日各部分辨进新疆平叛，耗时许久，这里头也有这个缘故，本朝之新军，较之历朝历代，均有不同之处，”英桂咳嗽了一声，“除往蓝本京中的余部，其他的都是处所组建的团练，蓝本就是混杂不一，这人心自然也就不同。”

英桂差点就要说出各为其主的话儿来了，“恩？”太后挑起了眉毛，“这话有道理，你筹备怎么做？”

“讲武堂之中，军事上的事儿，自然有诸多教官会处理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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